说起泰国,一般中国人都会想起曼谷、清迈、芭提雅。博闻强识一些的中国人,可能还叫得出普吉、苏梅、甲米的名字。
而实际上,泰国还有一个幅员辽阔,民情迥异的“东北部”。
这片在泰语中被称为“伊森地区”的大东北,是一个什么样的当地?一个典型的泰国“东北人”又是一副什么造型?
就让在泰东北生活了三年的老汉,给我们总结一下吧——
2011年,本专业是“对外汉语”(现在好像改名“汉语世界教学”了)的老汉,从中国传媒行业辞去职务,跟从自己同专业的中国女友来到了泰国东北部腹地的“马哈沙拉堪”府,在当地的一所公立大学里,当了一名中文教师。
三年的时间里,老汉与泰东北公民紧密团结在一起,淳朴热情的“伊森人”是我的搭档、我的学生、我的保姆。
他们纯真的民族性格、悠闲的生活方式、粗暴的饮食文化,以及乏善可陈却也广袤无边的自然风光,对刚刚从大学毕业没多久的我,留下了永难消灭的珍贵记忆。
老汉虽然对东北只要浮光掠影的认知,可是毕竟待了三年,真要一五一十地把我心目中的泰东北写清楚,那也是分分钟能够写成一本书的。
大周末的,我也忙,我们也没空,就最简略地说说我眼中的泰东北,大致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吧。
用一个字描述泰东北,应该是“穷”。
泰东北实际上便是“呵叻高原”,这一大片古老的高原台地,千里平川,广袤无边,可是与泰国中部的大河冲积平原比较,这当地土地贫瘠,环境艰苦,既没有肥美的水土,也没有丰厚的资源。
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,牵强种点庄稼——也种不出啥经济作物,一眼望去的全是稻米。
说弄点工业吧?人家远离滨海,交通不便,身旁睡着一个同文同种,但比它还穷的社会主义老挝。泰国的资本家宁可在中部投资设厂,使用东北的廉价劳工,可是到东北去投资,则是没门的。
旅行业?千里大平原,连像样的山水景致都没有,唯一的名胜,不过是一些水库小河,高棉古庙之类,颇有些中国大西北的既视感——大归大,没啥油水。
除了严峻式微手艺丝织业,此地所产,无非大米,以及劳动力。超级单一的经济结构,让泰东北深深陷入赤贫的深渊。
于是,在整个泰国社会文化傍边,泰东北人几乎是鄙视链的最底层。
赤贫、单纯、缺心眼、土包子——以及建立在此根底之上“你瞅啥”式的正直与粗野,是泰国中部,尤其是大都市居民对“伊森人”的大致定位。
穷,人多,边缘化。这样的泰东北,政治上是很“红”的。
在上世纪中叶,山高皇帝远的泰东北民变迭起,是前期“泰共”最主要的根据地。到了千禧年以后,东北同乡们一心一意支撑他信、英拉,又变成了“红衫军”的大本营。
泰国中南部的城市选民,把东北人当成“为了两瓶酒钱出卖选票”的皿煮弱智,而东北人则将城里人当成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天龙人。
十年前“红黄大战”,基本上是东北同乡大战首都大众。老汉在东北时,手下的东北大学生和卖菜阿婆之类,十之有九是他信铁粉,2011年英拉胜选,大学的小菜市里一片欢腾,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,卖菜大妈说什么都不收钱,还一个劲给我们送鸡腿。
说到鸡腿,还要多说几句泰东北的饮食。
泰东北菜,有一种“新石器时代”的技术特征和审美情味。伊森人吃牛,吃蛇,吃青蛙,吃蝌蚪,吃蛇,蜥蜴,有的当地甚至吃狗。至于烹调方式,肉类,一言不合便是火烤,青菜,眼都不眨便是凉拌。简略粗暴,浑然天成。
最具代表性的东北菜色“宋丹”(酸辣青木瓜沙拉)以及各种东北烧鸡、东北烤肉,完全不需要任何现代化烹调用具,竹签一插,陶罐一舂完事。再把上述烧烤和生菜,配上无敌百搭的东北糯米饭,一日三餐,就此解决。
典型的东北饭馆,很多时候连房子都没有,在路旁边支上几个竹子稻草搭建的“茅庐”,我们在藤席上盘腿而坐,左一只烧鸡,右一条烤鱼,装在藤篓里的糯米饭,再加上一坨碗里有生螃蟹在爬的“宋丹沙拉”——再来点啤酒。
面对着茅草亭子外头的稻浪无边的田野,田中悠闲漫步的水牛,三四个人一百公民币搞定,那种感觉,特别享用。
便是蚊子多一点。
东北人的村庄爱情故事,则多少有点酸涩。
当地穷,人就只好往外头跑,其间多少人间悲欢,多少别离哀愁,连累得东北的民间文学艺术,村庄音乐电视也充斥着数不清的悲情——“哥哥辞家走西口,妹妹远嫁到欧洲”,随意点开一个泰东北MV,全是这个。
东北女孩,很漂亮。于是东北城市的街头,常会看见“嫁个欧洲人”的婚介广告。东北哥哥们知道自己留不住她们,便在田间月下低吟浅唱,倾诉初恋情人坐上了曼谷土豪的奔驰车的无限愁绪。
而东北村里的姑娘们,也没有太多选择,要不便是找不到进城打工的情郎,要不便是看不惯家里酗酒颓丧的老公。伊森高原上的阿宝、小沈阳们再怎样唱,也没能阻挠泰国东北部成为全泰最大“新娘出口原产地”的尴尬现实。
说了这么多,感觉惨兮兮的。那老汉究竟对东北的感觉如何呢?
我不能说“喜爱”东北人,
我是酷爱他们。
“穷山恶水出刁民”这句话,我反正觉得纯属放屁。
无论什么民族,分明越是偏僻的边远地方,越是单纯(也能够说是“粗野”);相反越是发达的中心,越是狡猾(也能够说是“文明”)。
泰东北人,是穷,是苦,是缺心眼……
就像东北一望无际的大平原相同,没有任何精妙与机巧。
但这方水土之上成长的伊森人,民俗之淳朴,心肠之清澈,也绝非曼谷芭提雅一带的泰国城里人,能够混为一谈的。

在东北,我的车抛锚了,路上的学生和教授们能够推着我的破车,到半公里外的修车铺里去换电瓶。
在东北,从大卖场里购物归来,半路想去711,能够直接把刚买的东西扔在便利店门外摩托车的篮子里,进711选购20分钟出来,东西还在。
在东北,一般老百姓绝不会有什么轻视、坑害、嫌弃外国人——尤其是中国人——的小心思,尽管泰东北人也同样,认为“中国人个个都是富豪”。
当然,他们也酷爱飞短流长,也渴望天降横财,惹毛了也会发脾气。
可是,他们仍旧拥有整个泰国最简略、最直接、最朴实的心灵。与他们相处,你基本上感触不到那种两份虚伪三分奉承的“商业假笑”,无论喜怒,都是一眼望得究竟的清潭。
来到曼谷五年,我时常怀念东北,怀念我的马哈沙拉堪。
那穷的一哔的,毫无旅行价值的,整个省城只要一家大卖场的,除了大学和大米啥都没有的,买个衣服还要坐大巴去孔敬的——马哈沙拉堪。
那里,有最广阔的天空,最晓畅的路途,最甘旨的烧鸡。
无论走到哪里,都能闻到路途两旁,飘来的稻香。
孤单的省道,像一条银灰色的丝带一般笔直地铺陈在金黄色的平原之上。一个个蓝色的加油站,像是金色大海之上,蓝色的灯塔。
没有高楼,没有尾气,没有喧闹的霓虹。只要平原、白云、蓝天、田里的水牛——以及将这全部都按时染成橘红色的,无遮无拦的晚霞。
泰东北,我人生的净土,我女儿出生的故乡。
那些勤勉的学生,老实的菜市场大妈,含辛茹苦养育儿女的保姆大姐,在办公室里跳舞的公务员大叔,上课总喜爱唱东北民歌的中学老师,在曼谷操东北口音的司机大哥们。
全部我认识的,在家乡的,在曼谷漂泊的,泰国东北同乡们。
愿你们全部顺利。
等我老了,必定回马哈沙拉堪买个房,把整个甘塔拉维差县境内的烧鸡,都给吃光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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